跨国药企葛兰素史克公司为谋求巨利而在中国行贿的案件持续发酵,让人们更多关注跨国药企此前为研制和推销药品而暴露的种种丑闻。其中最骇人听闻的莫过于秘密的人体试验。尽管西方发达国家的非法人体试验早已被禁止,但非洲的类似丑闻仍层出不穷。
早年欺骗弱势人群接受试药
人体试药是和现代制药业的兴起同步开始的,在19世纪后半叶,许多疫苗和抗生素都进行过大规模人体试药。最初对于人体试药并无法律约束,许多制药厂为了图方便,就采取各种手段进行强制性或秘密试药,军队、囚犯等必须服从命令的群体首当其冲,许多重要的抗生素和疫苗都曾首先在军队中试用,而二战时德国纳粹集中营也利用囚犯试验抗生素和防冻剂。
鉴于纳粹集中营试药丑闻,1964年世界医学大会公布《赫尔辛基宣言》,规定“医学研究和人体试药必须在能令受试者获益的前提下进行”;1972年塔斯基吉事件初步曝光后,各国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限制人体试药的法律规定。
秘密人体试药转移到非洲
随着发达国家对人体试药规定的越来越严格,人体试药开始转向发展中国家,尤其非洲。按照西方评论家的说法,在非洲组织大规模人体试药不仅成本低,而且非洲医药落后,大多数非洲人体内抗药性不高,试验效果更好。但这类试验带来更多的问题和争议。尤其是欧美药厂故技重施,把早在本土被“严打”的非法人体试药带到非洲。
最引人关注的案件,则莫过于被维基解密重点提及的美国辉瑞制药在尼日利亚组织人体试药致死的消息。1996年4月尼日利亚卡诺州爆发大规模麻疹、霍乱和脑膜炎疫情,辉瑞公司“志愿提供”的药物“特洛芬”导致使用该药物的200名患者中有11人死亡,181人留下不可补救的后遗症,卡诺州指责这是擅自人体试药。维基解密的文件证实,这的确就是就是人体试药。
2007年尼日利亚卡诺州政府正式起诉辉瑞,要求赔偿20.75亿美元,并惩办8名当事辉瑞高管,但辉瑞坚不认账,尼方至今分文未得。尽管辉瑞百般辩解,但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特洛芬”当年在卡诺州投放时,临床实验尚未完成。更重要的是,该药自诞生起就被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标注为“儿童不宜”,1997年更被干脆从成人药物名录中除名。在欧盟范围内,使用这种药品同样是非法的,但在卡诺接受“特洛芬”的200人中许多是儿童,死亡的11人全部是儿童。
乌干达《警惕报》则披露,西方科学家曾在不完全告知试验目的情况下,在乌干达10个村子组织人体试药。参加试验的科学家费舍伯恩披露,德国勃林格殷格翰公司研制的抗艾滋病药物奈韦拉平在由美国医药协会1997-1999年组织的乌干达药试中,“操作不规范、极度不严谨”,给1000多名受试的乌干达母婴带来伤害,“仿佛乌干达的人命没美国的值钱一般”。
仍向非洲投放淘汰药
除了新药试验,西方医药公司还将大批淘汰药向非洲倾销。针对非洲最流行、危害最大的疟疾,瑞士诺华、法国赛诺菲等供应商在取得垄断经营权后,并未着力于推广特效新药复方青蒿素,却把更多营销力度投放在倾销面临淘汰的老药:氯喹和SP。因为这两种药拥有大批库存,并面临失效报废的危险;大量已被淘汰多年、甚至已在欧美药典上除名的抗生素类药物也因为同样的原因仍在非洲各国大行其道。
非洲卫生条件恶劣,大规模传染病屡见不鲜,在当地投放的药品主要依靠世界卫生组织支持的采购计划及欧美药厂的捐助,由于在采购、销售、分发等环节上受制于人,对流入药品进行监控也就成了空话。许多非洲国家缺乏对人体试药的监管机制和法律,即使有,也不是这些财大气粗的西方机构和公司的对手。许多国际组织呼吁,应在《赫尔辛基宣言》基础上,建立覆盖全球的人体试药监管机制,避免悲剧重演。▲【环球时报综合报道】(陶短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