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仿制药产业是一块大蛋糕,但是面临着各种问题。2016年,Semler研究中心的数据造假行为对于WHO和FDA公告中涉及到的公司的影响是巨大的。这一事件还引发了来自印度制药公司甚至于印度政府的强烈抗议。路透社对与仿制药产业现状提出了一些思考,小编为你做了整理。
三年前,Vasudeva Prakash辞掉了他在海德拉巴的技工工作,去追寻他认为更有“钱途”的另一份职业:参加仿制药的临床试验。
这两年来,Prakash参与了国际制药公司的临床研究组织(CRO)对治疗艾滋病及其他疾病的药物临床试验。 在印度,药物接受CRO测试是通过审批,得以在全世界各地销售的关键所在。
班加罗尔的Semler Research Center开展的临床研究和生物分析存在严重的数据完整性,已经关闭
然而,Prakash没有遵循国际测试指南来进行药物测试,而雇用他的CRO组织也并没有要求他这样做。 他表示,为了赚更多的钱,他一个接一个的不停参加多种药物的试验,相邻的两种药物测试时间间隔只有几周甚至几天,而不是按照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等到90天以后再进行。
篡改试验数据
路透社在金奈、海得拉巴、班加罗尔和新德里采访的十多名仿制药临床试验志愿者中,有半数的人都表示,他们在相邻药物试验的间隔时间都不到90天。在过去的三四年,他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一次性的辗转好几个城市,因为这样就可以参加尽可能多的项目研究,获得更多的收入。
Prakash提供的文件证明他在加拿大制药公司Apotex对Apotex Research Pvt Ltd进行了间隔短期的试验,还有属于美国仿制药巨头Actavis股份有限公司的Lotus Labs,自去年以来就属于美国制药公司Par Pharmaceutical 股份有限公司的Ethics Bio Lab,印度Semler研究中心有限公司等。 Ethics Bio和Apotex没有对该事件作出回应, Lotus Labs和Semler表示,他们已经建立了系统来检查试验志愿者是否存在着交叉参与药物试验的行为。
世界卫生组织的指导原则决定着在几个国家销售的药物的批准要基于联合国基本药物方案,但该指导原则对于CRO不具有法律约束力。虽然印度也有临床试验指南,但它们没有规定参与者在试验之间应该间隔的具体时间长度。
尽管如此,在一些CRO组织接受了最近的国际监管审查之后,这些志愿者的连续药物临床测试还是引发了关于印度仿制药试验行业监管水平的新问题 。去年,经调查发现在印度存在着对仿制药的试验数据进行篡改的现象,为此欧洲药品管理局在欧洲各地将约700种药物设为违禁药品。
生物等效性测试
国际医学专家认为,连续临床试验会危及了参与试验患者的健康。而它还可以与这些试验收集的临床数据达成一致,药物制造商因为可以得到批准在世界各地销售其仿制药。
世卫组织首席检查员Stephanie Croft解释道:“参加两次不同药物试验的时间间隔应至少为90天。 “当搜集到的临床试验数据不完整或不正确时,可能会对服药的患者的生命健康构成严重的威胁。
印度国家药物监管机构负责人、中央药品标准控制组织(CDSCO) Gyanendra Nath Singh表示,在过去两年他们一直在试图对更多的CRO组织进行检查,并且监管机构还在考虑引入轨迹跟踪系统,通过这种系统,患者在参加CRO项目的行为可以被跟踪到。他还向路透社透露,“其实我们一致都在努力进行严格的监管,一些报告表明,CRO已经偏离了系统。
印度卫生部没有对此进行回应。
包括Teva制药工业有限公司(TEVA.TA)和Mylan NV(MYL.O)在内的几家大型国际药品制造商都依靠印度的CRO开展对品牌药的廉价版本的测试。这些所谓的“生物等效性”研究的目的是就验证那些非品牌药物是否鱼品牌药同样的安全和有效。试验的速度越快,药物就能越早上市。
在美国等一些主要市场,依据率先成立了仿制药保证市场,可以确保一段时间市场独家性,这使得其可以在销售额上获得几百万美元的收益。
因为药物制造商都纷纷将临床试验工作转向印度市场以节约成本,国际和地方监管机构正努力保持其监督跟上这个在2000年迅速扩大的行业增长的脚步。据Frost and Sullivan咨询公司表示,2016年该市场估值已超过10亿美元。
撤离
在过去两年中,国际监管机构在发现临床试验数据被人为操纵以及其他违规行为后,已经暂停或禁止了四家印度CRO测试的药物。
在印度CRO机构们发现,“这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了,并且越来越受到各种机构的关注,” 长期参与世界各地的CRO审计和检查代表国际监管机构和公司的顾问及前监管人安德斯·富格森说道。
去年,欧盟禁止了大约700种药物,这些药物的临床数据都由GVK Biosciences提供的临床试并被批准的,GVK Biosciences是印度最大的CRO机构。欧洲监管机构表示,他们发现GVK操纵了参与研究的患者的心脏读数数据。 但GVK方面否认了他们有任何违规行为,由GVK提供数据并获得药品销售批准的几家大型制药商也被要求重新申请批准,并附上新的临床研究数据。
药品制造商们都对重新进行药品临床测试感到头疼,因为其花费相当昂贵,并且因为延迟还导致巨额的销售损失,印度Lupin有限公司(LUPN.NS)的总经理Nilesh Gupta说道。
该公司的发言人Shankar Chelluri说,GVK是印度GVK集团的一部分,因此限制了其在仿制药测试方面的业务。总体而言,目前仿制药测试业务已经很疲软了,Chelluri说。
根据世卫组织和英国药物管理局的检查报告显示,去年他们发现另一个CRO组织,Quest Life Sciences,人为操纵了某些临床试验的数据。同时,西班牙和德国监管机构也发现Quest有问题。世卫组织称,Quest已经涉嫌伪造药物的数据,包括抗生素doxycycline hyclate 和艾滋病药物lamivudine、zidovudine 、 nevirapine。
Quest 的总经理Jaishankar表示,他们的CRO合作机构包括印度顶级制药商Sun Pharmaceutical Industries(SUN.NS)在内的公司已经进行了数十次仿制药物试验,然后还进行了大量投资来改善其系统,并已经被所有国际监管机构批准。在对路透社的回应中,欧洲药品管理局的发言人说,他们正在“密切监测”着Quest的药品审批。
同其他国家一样,印度也有自己的伦理委员会 - 独立专家组 ,旨在批准临床试验的设计和进行。他们批准的敲定是外国监管机构允许出售仿制药所必须的。然而,这些委员会依赖于CRO的报销得以生存,并以词换取审查通过。路透社的三位评论者表示,国家指南没有明确界定其角色和责任。
根据顾问和行业高管透露,在过去三年中,CRO的试验数据操作丑闻逐渐被揭露,包括瑞士制药巨头诺华Novartis 在内的许多大型制药公司都已经将更关键的试验转移到美国和欧洲。
瑞士诺华公司的数据完整性负责人Bodo Lutz表示,他们也在将检查中心向印度方面CRO倾斜。并且,Bodo Lutz在7月在海德拉巴举行的会议上说,“我们不能单单依靠监管机构,我们正在增加我们自己的审计力量。”
酬劳
Prakash,这位曾经的技工,表示他从来没有被CRO组织以及他们的管理人员询问询问过自己是否曾经有过参与临床试验的经历。
一旦当你开始赚钱,你就很难放弃并从中抽身,就像上瘾了一样。每个人都难以避免会这样的反应。“Prakash说。
他说在第一次参与试验后,他就开始定期在电话和Facebook上收到一些信息,通常来自代表CRO工作的代理机构,通知他他们正在进行一些临床试验,需要志愿者。这些信息主要包括三个关键内容:试验正在进行的城市、薪酬、志愿者需要提供的血液量。
来自印度南部的志愿者Venkatesh表示,自己从钦奈到海得拉巴,再从班加罗尔到门戈罗尔,辗转四个城市,只为了参加各个城市所在的不同的临床试验。
“我知道有几个人在同一个月参加三,四个试验,”Venkatesh说。在两个月前,他已经停止了临床试验的志愿者工作并结婚了。他并不想透露自己的全名。
Prakash说,他每次试验都能得到10,000-30,000卢比(147-441美元)的酬劳,酬劳的多少取决于药物试验的期限和类型。年仅25岁的他在去年健康状况就出现下滑,从此就停止参与了。
他现在在一个呼叫中心工作,每月收入仅为20,000卢比。但是,尽管知道参与试验会为身体带来危害,但是他在最近仍旧又进行了两次试验,以筹集一些现金。
“我非常需要钱,所以我又去了,但以后我不会再做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