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拍摄于2017年2月24日,位于威斯康星州Wauwatosa的Froedtert和威斯康星医学院临床癌症中心药房,照片中展示的是用于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CML)的药物Gleevec(甲磺酸伊马替尼)。威斯康星医学院正领导一项美国研究,试图确定哪些患者可以安全地停止服用该款药物。(美联社照片/ Carrie Antlfinger)
原研定价策略引发争议
几年前,一组肿瘤学家撰写了一篇关于药物价格的社论,其中将具有突破性的酪氨酸激酶抑制剂Gleevec(甲磺酸伊马替尼)作为极度定价实践的例证。这引发了全美范围内关于抗癌药物价格和价值的大讨论。
首次获批时,Gleevec开创了小分子靶向肿瘤药物的新纪元。在2001年推出时,服用Gleevec每年的治疗费用大约为26,000美元。然而在专利到期时,Gleevec价格攀升至每年超过120,000美元。
除了价格的上浮,Gleevec本身的独特性,也让其备受争议。从患者获益角度来说,比Gleevec昂贵的肿瘤药物比比皆是,但无论以生存率还是生活质量方面来衡量,都无法提供相当多的益处。这些药物的定价看起来显然不符合价值。
有专家认为,每年有数十种抗癌药物的价格超过10万美元,几乎没有一种能够媲美Gleevec的奇迹药物状态。从《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中,大家也不难发现:服用Gleevec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人的寿命大大延长。甚至对一些患者来讲,Gleevec类似于维持药物,使患者能够达到自然寿命。
因此专家认为,Gleevec的定价策略无可厚非,鉴于它是肿瘤专科类药物。自2000年以来,处方药成本增长的最大驱动力是专科药品,专科药物支出每年增长近15%。在专利到期前,原研价格上涨是一种常规策略,并非Gleevec独有的。
仿制药价格下降不明显
在专家看来,伊马替尼仿制药的定价仍然居高不下,实属意外。2017年末,即原研专利到期近两年后,Gleevec每月的花费约9,000美元,而仿制药伊马替尼的花费也接近8,000美元。
尽管原研厂商为防止市场份额的下降,也扩大了像格列卫等专科肿瘤药物的共同支付援助计划。但这并没有带来仿制药价格的明显下降,既困惑又令人不安,似乎表明:肿瘤专科药物的仿制药定价模式与传统仿制药不同。
也有人说,没有大幅降价是因为采用了原研“按医嘱配药”的方式。但这只是为原研的销售市场并没有像预期那样被迅速侵蚀的事实提供了理由,并不能解释仿制药的定价策略。
在专家看来,虽然两种或更多种仿制药的供应有利于价格的急剧下降,但首仿的价格通常不会低于原研10%。对于伊马替尼这类的专科肿瘤药物,市场上仅有一种仿制药可能很难对原研价格产生影响。
不过,目前美国市场上已经有三种伊马替尼仿制药,但折扣仍然相对较小。传统的“仿制药就应该大幅降价”思路并不能解释伊马替尼定价的粘性。
应该遵从何种定价策略?
某些特殊的仿制药,如艾滋病药物,从首仿开始已经遵循了传统的降价模式,即使是首次上市的生物仿制药也比伊马替尼仿制药有更大的折扣。或许生物类似药的降幅还未达预期,但美国市场少数生物类似药的价格下降从15%到38%不等。
另一种专科药物,用于治疗多发性硬化症的Copaxone(醋酸格拉替雷)是“遵循了传统降价模式”最好的例子。
像Gleevec一样,Copaxone自推出以来价格大幅上涨 ; 从1996年上市时的8,000美元上涨到2015年的90,000美元。
但自从2015年Copaxone的首个仿制药问世后,就有力地限制了原研价格的上涨。与原研相比,后续仿制药的定价最多只能为原研价格的64%。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Gleevec的高定价呢?可能是某些特殊因素导致围绕Gleevec原研和仿制药价格博弈的市场策略失灵,但这是很难确定的。
接下来,围绕肿瘤学、自身免疫性疾病,多发性硬化症,丙型肝炎等诸多领域的专科治疗药物问世,我们可以期待什么样的定价模型?
是遵循更传统的路线,还是模仿伊马替尼的路线?倘若是后者的话,这对患者来说显然并不是好消息。
参考资料:doi.org/10.1182/blood-2013-03-49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