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佳宁
尽管疫苗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人类健康都有巨大影响，但在生物制药工业销售中只占一小部分。制药公司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全球处方药销售额中只有3.5%(280亿美元)来自疫苗。
鉴于疫苗接种对公共卫生的影响，决策者和其他利益攸关方支持开发新的疫苗和疫苗生产技术的改良，并且寻求方法使现有的疫苗得到最佳应用。美国国会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总结了当前疫苗开发的前景。该报告得出结论：研究人员对涉及当前和未来疫苗生产理念和目的等复杂科学问题方面已取得很大进展。报告同时就支持进一步开发疫苗提出了建议。显然，创新型的、具有更多灵活性的公有+私有资本合作伙伴关系模式，对于推动疫苗开发商业化至关重要，尤其是在现有市场激励力度不足的情况下。在此背景下，本文探讨三个问题：第一，传染病疫苗产业现状；第二，哪些类型的公司正参与其中；第三，对未来有何影响？
疫苗产业链
2017年10月，美国制药研究和制造商(PhRMA)发布了一份包含144种传染病疫苗的研发候选名单。这些临床阶段的候选疫苗包括来自美国、欧洲、日本、韩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公司的研发产品，不包括来自发展中国家制造商的候选疫苗，发展中国家制造商在疫苗研发上投入较少，往往专注于通过低成本的生产增加获得疫苗的机会。调查者利用这份名单作为审查公司网站和临床试验网站的依据和起点，通过各种手段核实了有115个药物试验研究是有效的，29个无效研发被删除(例如，试验终止，试验未按计划进行，或没有公司资本赞助)。通过查找公司网站，并与临床试验网站进行交叉引用搜索，又有17项试验研究纳入了统计，最终获得了132项试验的数据集(截至2018年2月28日)。这132项疫苗研发方案共涉及46种不同的传染病，排在前四位的疫苗项目是流感(16%；21项)、艾滋病毒(12%；16项)、呼吸道合胞病毒(7%；9项)和埃博拉病毒(6%；8项)。
为了粗略估计传染病疫苗研发系列的成功概率，调查者采用了历史成功率来进行推算。以往的数据表明：I期疫苗试验，平均有22%的项目可能获得最终上市许可，进入II期试验阶段后，可能性增加到30%，而能够进入III期试验的项目，最终成功上市的概率为64%。将这些平均成功率应用到目前传染病疫苗研发名单中，可以得出疫苗最终将从候选疫苗库中获得许可的可能性。在针对以往尚无许可疫苗的24种病原体的疫苗试验中，只有3种-艰难梭菌、埃博拉病毒和呼吸道合胞病毒-已进入III期研发阶段。在所有在研试验项目中，不仅仅基于历史损耗率的推断，预计将有19项可以最终获得疫苗上市许可。
疫苗研发公司
疫苗市场高度集中，以美元统计，四家制药公司：葛兰素史克、默克、辉瑞和赛诺菲巴斯德，占据了全球约90%的销售额。其他一些公司依靠政府机构支持、非政府组织或者风险资本资金来参与早期阶段的疫苗研发。然而，后期疫苗开发的高昂成本，特别是与生产制造、大型临床疗效研究和商业化有关的资金投入，往往阻碍了小型生物技术公司研究的深入。相反，拥有更多财力、现有技术能力和生产设施便利的较大规模的生物技术或制药公司，可以通过III期研发试验，筛选出可以上市的商业化疫苗。
按临床阶段和公司类型对疫苗产业链进行分析，可以看到这些疫苗研发的动态。大多数I期研究(79%)是由公有和私有生物技术公司进行资金赞助，在II期阶段，这一比例下降到44%，第三阶段进一步降低到29%。对于私人资本生物科技公司而言，候选疫苗试验项目占有率由I期的47%下降至II期的16%，III期只有6%的占有率。在II期及II期以后的研发阶段中，8家大型制药公司占据了大部分研发试验项目。
对于I期试验占有率达到47%的独立私营生物技术公司来说，其关键的资金来源是风险资本或其他私人投资。回顾过去10余年历史，私人投资于开发传染病疫苗的公司，情况喜忧参半。除了2015年PaxVax公司和2016年Moderna Therapeutics公司有幸获得的两轮大规模融资外，对研发传染性疾病疫苗的私营公司的年均投资为5700万美元，考虑到统计中涉及21家私营公司，这一数字并不算高。
跨国制药公司对于维持并扩大传染病疫苗产业至关重要。这些公司的疫苗业务部门必须就疫苗和所有其他治疗领域之间的资源分配进行内部决策。即使是在上述"四大"公司中，疫苗也只占其全球销售额的11-17%，使得疫苗在其内部经营中虽然重要，但并不占主导地位。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想要打破四大公司的市场份额，其他公司一直面临着巨大的壁垒，包括建造和运营疫苗制造设施所需的巨额资本成本和高度专业化的人员。对于提供给健康人的预防性疫苗的研发，临床试验要求规模巨大而且非常昂贵。通常应用于儿科以尽量减少注射次数的多种病原体联合疫苗，也有进入壁垒，因为需要有渠道以获得多种抗原。这些都是吸引四大公司保留疫苗业务的理由。新进入这一领域的公司，需要一个长期稳定的战略合作承诺，以期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可以有大量的资本投入保证。
未来展望
建设稳健的传染病疫苗产业链，需要科学技术创新、私有资本投资和公私伙伴关系相结合。科学技术突破可以成功地解决疫苗设计和免疫学方面的复杂需求，这些需求至今看起来依然富有挑战性和幻想(例如，艾滋病毒疫苗)。尽管DNA疫苗的研究进展比预期的要慢，基于mRNA的方法仍需临床验证，但是分子定义的核酸疫苗有可能大大降低研制疫苗所需的成本密集型和时间密集化工资本投入。无论公司规模大小，政府和非营利组织需要继续提供支持，以确保传染病疫苗能够充分发挥其作为公共卫生卫士的潜力。
参考资料：
1. Angela K. Shen，M. Timothy Cooke.Infectious disease vaccines. 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
2. ClinicalTrials.gov